「我?」沧烟桦愣了一下神,「我从未…」
沧烟桦话还没说完,后脑便一阵勐烈的疼痛,因为久跪早就体力耗尽的沧烟桦眼前一黑,软了身子,一头栽了下去。
「打断他的腿!」沧如海松了一口气。
「这位员外郎,请棍下留人。」
沧烟桦彻底昏过去之前,感到好像有人把他抱在怀里。
久违的温暖。
「娘亲,」他喃喃,「是你来接烟桦走了吗。那我们快走吧。」
这个破世道他是一会儿也不想多呆了。
「很快就走。」苏庭轻声道。
第8章 灵波动提神抗疲劳3
沧府。
沧如海背着手,在大厅里走来走去。秦娇娇被晃得心烦,忍不住大叫:「你说那阿阳是自己撞上来的,你慌个什么?能不能消停点?」
沧如海闻言抬头:「娇娇,你是不是忘记咱们做过什么事了?」
「什么,」秦娇娇不以为然,「我们做什么了?不过就是做了些寻常夫妻该做的事么。」话一出口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忽然立起身子,脸色变得煞白。「不可能,这世上没有鬼。」
「你觉得是她回来了吗?她向我们索命怎么办?我们是不是完蛋了?」秦娇娇勐地扑过来,抓着沧如海的领口,「我不想死!如海,你想想办法?」
沧如海看着眼前发狂的妇人,抚上她的手,将她扯下来,「我只是不清楚,怨鬼讲不讲得了话。」
秦娇娇眼珠子一转,顺时明了沧如海的意思,紧张的双眸瞬间盈满了柔情:「沧郎,真乃足智多妖。」
……
[ 醒来。]
[快醒来呀。]
沧烟桦勐地睁眼,一个打滚立马坐起,被一位白衣道长按着又躺了回去。
「小公子,你可要好生休息。」白衣道长笑着,想要给沧烟桦盖上被子。
「走开。」沧烟桦打开道长的手,撑着身子翻身下床,撞开道长,沖向门口。
[嘻嘻,沧少爷,他们要捉鬼除祟呢。嘻嘻。]
沧烟桦推门的一瞬,门上灵力结界一闪,将他硬生生弹开。
沧烟桦转身,恶狠狠地瞪着白衣道长:「阿阳在哪?」说着,他身后毅然悬起三根半透明的灵剑。
「哇,剑意化形。看这修为,应当已经引气入体了吧。」白衣道长笑吟吟望向屋子一角,「你说是吧,苏庭?」
沧烟桦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一个人,于是调转角度,用三支剑中的一只对准了他。
苏庭端着一碗褐色药汤,自顾自地往桌上一摆,沧烟桦下意识后退一步,背后剑意未消。
「你叫沧烟桦?」苏庭看了眼小少年。
「……」
「阿阳已经死了。」苏庭说。
沧烟桦周身一颤,「死、死了?」
一旁的白衣道长不禁扶额。苏师兄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犀利。
沧烟桦想起来了,早在他昏倒前,阿阳已经死在了父亲的剑下。
他脑内轰的一声炸作一团。
母亲难产而亡,父亲不待见自己,只有阿阳……只有阿阳,总是偷偷地从门缝里给他塞进来各种点心水果,还协助他逃跑,帮他为娘前争取名分……
可是现在,阿阳竟然死了?
茫然和恨意像树根一样曲折蜿蜒,破开泥土,贪婪地扎根于少年的心田。
向下,再向下。
「沧,如,海。」少年握拳,似乎要将每一个音节咬碎,嚼烂,再咽下。
[嘻嘻。对呀。都怪你那个渣爹。快,沧少爷,快把他们都杀了。]
苏庭摇摇头:「烟桦,兇手不是沧如海。」
「那是谁!」少年浑身冒着黑红色气,身后那三把剑上也爬上了黑红色的裂纹。
苏庭御出背后的剑,直直向少年飞去,擦过少年面颊,钉在了少年身后的墙壁上。
「你……」沧烟桦不解,正要开口。
苏庭略过少年,走向墙壁。
「好大一只。」苏庭望着被剑钉住的黑色兽物。
[不可能!你们怎么发现我的!我明明隐藏的很好!]
黑兽扭动着身子,挣扎不已。
「堪堪这点修为,就觉得自己能在两位元婴修藏住了?」白衣道长伸手撸了撸黑兽的耳朵。「你刚才对这小公子的教唆引诱,我们可都听得一清二楚。」
[可恶!你们这伙正道修士!卑鄙狡猾!无耻下流!]
黑兽挣扎着去咬白衣道长的手,却被道长反手在嘴里贴了张符纸。
[呜呜!呜呜!]
黑兽合不上嘴,痛苦万分。
「江长老,别玩了。」苏庭白了眼白衣修士,「办正事要紧。」
「正事?」呆了许久的沧烟桦又警惕起来,「你们要干什么?」
「我不许你们动我娘亲的魂魄。」
江长老嘆了一口气,「苏庭,你来吧。这公子太倔了,我去盯着那噬念鬼。」
苏庭点点头,俯身蹲下,望着沧烟桦眼睛:「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吗?」
沧烟桦后退一步,将手缩进袖子护好:「不!」
「你们休想伤害我娘亲。」
「你娘亲爱你吗?」苏庭问。
「当然。」
「那你娘亲就不会愿意让你痛。」苏庭伸出一只手,「你说,是不是这个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