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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4h7С˵ > > 唐朝小教父 > 第90章 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
    今日放衙,张说和张九龄又来到张白手店。
    那眼尖的张淮赶紧迎出去,拱手道:“小人见过张相公、曲江先生,二位里面请。”
    张说笑问道:“最近贵店生意可还好?”
    “承蒙相公关心,小店最近的生意还算是不错。”张淮很是开心道。
    “是吗?”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    张淮道:“也不知为何,突然间,那些公卿子弟都不来这里了,说不定是他们都已经考完了。”
    正当这时,旁边一桌的顾客突然道:“店主,你可真是消息蔽塞,这哪里他们考完了,而是张相公下达了有关诗赋的政策,才令那无名学院收敛了几分。”
    登时又有不少顾客起身,拱手向张说行礼,纷纷表示对于新政策的支持。
    他们倒不是恭维,而是张说刚刚颁布的那六条文艺政策,讲实用,重风骨,尚气势;崇丽泽,重文采,讲滋味。
    确实是当下许多文人所推崇的,也是他们所希望见到的。
    张说则是非常谦虚的表示,这全都是先人留下的风骨,他不过是继承者罢了。
    后知后觉的张淮忙道:“原来是张相公出手相助,小人可真是该死,方才还在那胡说八道。”
    张说呵呵道:“莫要听他们说,其实无名学院的那些学生,也不过是为考试而努力,这是值得肯定的,只是稍稍有些用力过猛,扰了他人。”
    说罢,他又抬头向众人道:“诸位也都是心胸广阔之人,就莫要为此抱怨,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众人又是行了一礼。
    聊得片刻,张说与张九龄又来到老位子旁坐下。
    点完酒菜,张淮便识趣地离开了。
    “还算那无名之人知道深浅。”张说笑道:“不瞒你说,之前我都还担心,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,到底那无名行事怪异,离经叛道。”
    张九龄却道:“九龄倒是觉得,如此方更显无名先生的教育之法,那些纨绔子弟,可就连他们的父母都管不住,可无名先生的一句话,便能让他们立刻回去,不再在这里吵闹。”
    张说愣了一下,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,不禁笑道:“九龄,看来你对这无名还真是推崇备至啊!”
    他第一次得知这无名先生,就是张九龄告诉他的。
    张九龄如实道:“不瞒恩相,九龄对无名先生的无为之道,以及关于那勤工俭学的言论,是非常认可的。”
    张说却是摇头道:“在我看来,此非道,而是术也,为何那些纨绔子弟是挤破头皮,也要拜他为师,难道真是出自对他的尊重吗?其实其中原因你我皆知,此非正道也,亦非名师所为。”
    言语中,还是难免透着一丝丝鄙夷。
    因为他认为这是一种手段,更过分一点说,可以说是小人所为,不值得去推崇。
    张九龄轻轻点了点头。
    原因他当然也是清楚的,但是从事实来看,最终还是将那些顽劣的学生给引入正道。
    再怎么说,唱曲、背词,是远远好过斗鸡玩鹰,更别说打架斗殴。
    但他也不否认,张说说得也有其道理所在,如果大家都效仿的话,那也是会坏事的,故此也未有去争辩。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这些纨绔子弟的消失,让东市和平康坊的店家们是长松一口气,虽然那些纨绔子弟也是顾客,但老是这般吵闹,长久下去,他们也受不了啊!
    然而,他们没有人想得到,无名学院根本就不是收敛,而是在蓄力,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波。
    在陶莫的激励下,这些纨绔子弟都非常刻苦,是没日没夜的苦练。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长久以来,被人看不起,这种情绪一直被压在心里,同时这回他们又遇到知己,学的不再是什么文章、诗赋,而是他们感兴趣的歌曲、故事。
    他们是信心倍增,学得也是非常投入。
    经过数日的训练,今日他们终于要走出学院,一展本领。
    保险起见,这回派出的是薛均、崔孤儿、琴儿、令狐宝娣这四个有经验的学生,先打响这第一炮再说。
    至于那些新生,还是继续留在学院练习。
    可是在临出门前,那红袖突然又打起了退堂鼓。
    “王小雀,今儿我就不去了,你跟僧念管好他们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王熙一愣,又打量红袖片刻,心念一动,道:“老师莫不是在怪我?”
    红袖错愕道:“怪你甚么?”
    王熙道:“当初学生去请老师时,是告诉老师,只要来咱学院当老师,便可以离开那平康坊,可结果这又要去酒楼表演。”
    他竟然察觉到了。红袖暗自一惊,嘴上却道:“哪有你想的那般复杂,老师不去,是怕给你们带来麻烦。”
    王熙不服道:“老师,谁还能给我们带来麻烦?”
    “.!”
    红袖竟无言以对。
    是呀!
    谁还能给他们带来麻烦,他们可就是麻烦制造者啊!
    王熙又道:“老师,这一点你可真得跟我们学学。”
    红袖好奇道:“跟你们学?”
    “对呀!无论何时,都要自信。”王熙很是自信道:“别人以为唱曲跳舞,全都是卑贱之活,但咱就是不服气,咱就要它变得高尚,我们这可是去义演的,为的是那些穷苦百姓,这大义在咱手中握着,谁敢饶舌。”
    红袖微微蹙眉,还是显得有些犹豫。
    其实王熙猜得很对,虽然学生们是热情高涨,但是在红袖看来,上酒楼表演,这好像又回到老本行,可她现在只想与过去彻底斩断,当一名纯粹的老师。
    经过上一次风波,她是更珍惜这机会。
    王熙又道:“老师,这当老师最幸福之事,莫过于亲眼见证学生们的成长,你错过这一日,你这老师当着可也没有意义。”
    红袖不禁惊讶地瞧了眼王熙,王熙这一番话,可正是说中她的心思,道:“看来我的心思,全给你摸透了。”
    王熙得意道:“要不然又怎请得老师来此。”
    红袖抿唇一笑,稍一沉吟,点点头道:“好罢,我与你们一块去。你先稍等一下,我换件衣裳。”
    王熙急急问道:“要帮忙么?”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“呃学生的意思是,帮忙在门口看着。”
    “???”
    红袖突然向琴儿道:“琴儿,你跟王小雀聊聊,我去屋里换件衣裳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琴儿走了过来,挡在王熙面前。
    王熙见这小妮子一脸谨慎地看着自己,不禁道:“琴儿师妹,老师是让你陪我聊聊,可不是防着我。”
    琴儿道:“聊啊!”
    “算了!”
    王熙轻哼道:“我又不是贾宝玉。”
    然而,今日最紧张的并非是红袖,而是那白家父女,最初他们是懵懵懂懂答应下来,可是真到了这一日,他们又有些后悔。
    一群令人闻风丧胆的纨绔上我这来表演,这真的能行吗?会不会将我这店给拆了。
    自己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。
    正当白思咏站在门前,患得患失时,忽听一人道:“白老弟,你可算是开窍了。”
    白思咏抬头看去,见是自己的一位老主顾,忙问道:“黄兄此话怎讲?”
    姓黄的老主顾指着旁边的告示,“你终于知道请人来表演了,哪怕你这英雄酒再好喝,可光喝酒又能有什么滋味,早就该如此了。”
    白思咏讪讪点头,不知如何说是好。
    原来这上面可只写着义演,并没有说谁来演。当然,这都是王熙吩咐的,如果直接写明,那还能有人来吗,先骗上门再说。
    那老主顾又问道:“今儿是演得甚么?”
    白思咏讪讪道:“到时就知道了。”
    他做买卖,向来以诚信为先,真是不善于撒谎,想到将会发生的一切,已是汗流浃背。
    又有一个客人上得门来,“店家,今儿是请了哪家歌妓来驻唱?”
    白思咏又是干笑道:“到时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    这一鲜绝难得来一次表演,这些老主顾也是纷纷赶来捧场。
    这反而让白思咏觉得亚历山大,他们如此期待,要是待会看到一个个纨绔,会不会永远不来这里。
    正当这时,一个仆人来到跟前,“东主,王少郎他们来了。”
    白思咏浑身一抖,“在在哪里?”
    “在后院。东主,你既然这么害怕,为何还要请他们来。”
    “你当我想请么。”
    白思咏苦叹一声,急急赶到后院去。
    在她之前,白凝素已经来到后院,看着满院的纨绔,她不由自主地往王熙身旁靠,殊不知薛均他们此时都没有工夫在意她,还都在练习中。
    他们现在不缺女人,他们缺的是尊严。
    “王少郎,你们.你们真的能行吗?”白凝素小声问道。
    王熙大咧咧道:“放心,保管你们一鲜绝生意更上一层楼。”
    白凝素道:“别跌到谷地就行。”
    “啧。”
    王熙道:“小白,你能不能有点信心?”
    白凝素沉默。
    看着这群人,怎么可能有信心啊!
    这时,白思咏跑了过来,微微喘气,“王少郎,你们可算是来了。”
    “怎么?怕我们爽约。”
    “不不不,怎会了。”白思咏心想,你们要是爽约就好了。
    王熙道:“外面都布置好了吗?”
    “好了。好了。”白思咏道:“全都是按照少郎的要求。”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    王熙冲着薛均他们喊道:“兄弟们,该我们上场了。”
    “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。”
    薛均他们顿时发出嘶吼声,吓得白家父女浑身发抖,欲哭无泪。
    这是要造反吗。
    而楼内的顾客,已经是翘首以盼。
    弄得这么神秘,莫不是请到了哪位名妓,霓裳?还是那子夜飞履?
    终于,一个人来到台上。
    大家定睛一看,只听得一声惊呼,“狗头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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